第二十五章：松阳会战：箱形攻势
10月27日凌晨，在经历了近一周时间的精确空袭后，美国和日本政府鉴于俄蒙军已经参战，决定由美日联军正式实施代号“卡比丘”的作战计划。李微将军已经接到参联会的指令了，指令限他3天内必须攻占松阳城，而后挥军直捣山海关，将中国军队赶到长城一线。指令的结尾要求他必须在12月25日前完成对嫩松平原的彻底控制。
其实看罢命令后，李微将军还是挺开心的。
参联会的指令内容如下：
李微上将，由于你在中国嫩松战场上的出色表现，兹任命你为美军太平洋战区美军总司令，负责全权指挥中国、朝韩、日本战场上的所有盟军，你的军衔由三星晋升为四星将军。即日起，我军和日军联合实施“卡比丘”计划。计划要点是：
1、迅速从摩战岭打开通往松阳城的通路，然后在10月30日午夜前，以钳形攻势夺取松阳城。在控制了摩战岭通道后，以一部兵力赴听桥与俄蒙联军会师。
2、以各种方式打击在嫩松的中国军队，同时削弱他们所谓的“人民战争”的抵抗能力；未经**的批准，不得以天、空、海、陆军的任何一部打击山海关内的中国军队，切记。
3、根据与盟军，尤其是日本盟友达成的协议，第8集团军正式升格为中国战区第8集团军群。集团军群辖第8空陆集团军和第3空陆集团军；日本第6方面军即满洲里方面军正式升格为中国派遣军（日军的增援兵力见附件）。你仍旧行使对日军的全权指挥与控制。
4、根据中国军队已表现出来的作战能力，**已经决定，再从欧洲调来第19航空队。这样，你则拥有4个航空队（第8、9、11、19航空队，各型战机3500多架。注：美国空军的航空队相当于中国的空军军）的空中优势。……
5、……
李微将军对这些看了几十年的作战命令从内心就十分反感。不及细想，下面的话惹恼了他。
“朝韩军不参加对中国境内目标的攻击，他们主要守卫自己的边境。”
他拍着桌子大骂开了，“你们惹出的事，让我们美国士兵付出生命代价……”
“沃特，沃特……”他歇斯底里的大喊了几声。旁边的美军参谋小心翼翼的说：“将军，沃特将军在松阳前线。”
“哦，你先出去一会儿，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。”
是的，原本以为10天内可以闪电突击到中国的山海关，不想中国人确实很顽强。从朝韩共和国边境到中国松阳城下，一路上倒下了2万多美军士兵，损失战机300多架，各种战车1000多辆。更可怕的是，中国军一直以地方守备部队在消耗着联军的主力部队，而其野战军主力尚未被重创或消灭。昨天，国内他的朋友电话告诉他，由于是他在指挥着这场对中国的战争，国际上有许多爱好中国的组织和个人已发誓要暗杀他或者他的家人。
事实上，李微将军是美军中比较擅长野战的高级将领，如果不爆发这场战争的话，他此时可能早到华盛顿任陆军参谋长去了。
“唉，跟中国这个庞然大物交战，除非一次性的将它打趴下。不然，等他醒来时，你就玩完。”
“沃特呢，沃特，沃特……”他又喊了起来，没人回应他。喊完后，我马上意识到，他有些失态了。于是他拔通了沃特的电话。
“沃特将军吗？攻下松阳城后，你就是第8集团军总司令了。有把握吗？”
“将军，您在开玩笑吧。”
“不，我已经是中国战区总司令了。**和参联会的将军们有意要你接替我的指挥，攫升你为三星将军。”
“啊哈，谢谢将军的栽培和推荐，我会尽力的。松阳作战的关键是，我无法使用我的优势全力打击中国军。”
“你说清楚一些。”
“是，将军，准确地说，中国军队有许多防御工事直接设置在民宅中，尤其是其炮兵群。按照您的要求，我不敢太对这些目标实施攻击。”
“噢，原来是这事。我跟参联会已经报告了这一情况，国防部长认为，可以在松阳放手使用各种火力。”
“太OK了，谢谢将军。我想，3天内是有把握的。”
“那你就放手去干吧，让华盛顿那帮政客们给舆论解释去吧。”
松阳城西北侧，27日3点，38军114师防御阵地。廖师长在他的地下指挥所中，也在召开一个作战会议。
“同志们，上级通报，美日联军将于今日执行它的‘卡比丘’计划。‘卡比丘’计划的要点之一就是要在3日内攻占松阳，全歼我防守部队。大家谈一谈。……”
徐参谋长发言了。
“目前的态势是，在前期作战中，我军虽然坚守住了阵地，但在敌防反蚕食作战中，我们的损失还是很大。人员损失30%，装备损失40%……更主要的是，因为松阳后方已被敌全力遮断住，弹药和物资运不进来，目前我师的弹药和物资严重不足，最为明显的是，战士们尚无御寒的冬衣……”
装备部长说：“现在尚能使用的主战坦克和装甲车，因燃油不足，多数已不能开动，而且由于敌到处密布反装甲雷群，稍不注意，就会损伤。……”
“由于我军没有松阳的制空权，我们多数仓库被敌机击毁，我带后勤部虽然多方筹集粮食，但仍感到严重不足。加上友军，我们二三十万人马集中在松阳城，我们又在城西北，距离远，经常被敌机和敌炮封锁，我现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！……”
“同志们停一下。我们困难，敌人比我们更困难。我被敌人遮断，难道敌人劳师远征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吃好喝好吗？”政委边说边给同志们手势。
“现在敌人每前进一步，就要付出重大的代价，我看同志们要树立战胜敌人的勇气。粮食、弹药、衣物的事，我看你们下去后再议吧。政治部主任，你将你们部的情况说一下。”
“我们主要做了以下三项工作。一是军心士气的鼓舞……二是敌军工作，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，我当面敌军士气严重不足，反战气氛比较浓厚……三是严格执行战场纪律，对贪生怕死者我和战区军法局的同志……”
“是的，同志们，再也不能丢失阵地了，再丢失，我们还算什么样的中国军人呢？”政委接话说。
“困难是有的，但问题是如何克服困难，完成我们的坚守任务呢？我看我们主要研究一下如何针对敌‘卡比丘’计划做好我们的对策……”
作战会议在廖师长的主持下，很快结束了。大家走在回去的路上，心中沉甸甸的。
拂晓时分，刚刚躺下休息了不到一小时的指挥员们，突然被轰天的雷鸣声惊醒了。
有的人刚一出工事，就被铺天盖地的土石埋了进去。跌跌撞撞地再跑进工事中，不想，头顶工字钢中突然飞入一颗炸弹。有人惊呼“钻地弹”，随即被炸得血肉横飞。
坦克团的几名驾驶员刚刚钻进隐蔽在地下掩体中的坦克驾驶舱中，好不容易发动起来，几枚从天而降的导弹立即将这几辆坦克炸成碎片。吓得其余的驾驶员再也不敢上车了，只好躲藏在附近的掩体下，眼睁睁地看着美军飞行员在打他们的坦克“玩儿”，气得狠咬牙，却毫无办法。
联军的空袭和炮兵火力准备了整整一个半小时，当天色大亮时，好不容易在钢与火中幸存下来的士兵们，进入了阵地，他们抬眼一看——
开阔地上，原来飘着伞花的雷区没有了，地上像是刚刚被犁过一般，蛇腹形铁丝网和反坦克壕旁边的拒马桩全被炸得歪歪扭扭的。空中原来飘扬的防阻空陆战车的气球早不见了模样。大家惊讶美日联军火力之余，倏然看到地平线上一阵阵的黑风缓缓移动过来。那是敌进攻战斗队形。
沃特的确是美军中经典的罗马战阵的崇拜大师，他将机械化军队的进攻战斗队形发挥到了极致。
他下令，参与进攻的联军第一梯队所有的坦克必须按每20米间隔排列。从西到东，他排了30公里的钢铁阵，共排了三行，每行间隔200米。在两行坦克间隔100米的位置处，是一队步战车。在整个第一梯队的上空100到500米的高度上，依次是空陆战车、战斗直升机。第二梯队同样如此，只不过，是两行而已。
而在114师的阵地对面，在沃特的战车阵后方一公里的位置，是美军一个巨大的“箱形阵”。
“箱形”进攻战斗队形主要用于突破后，立即突入对方纵深实施闪电楔入。他共排了两个这样的“箱形”队形。这是他潜心研究德军装甲兵“棱式”进攻战斗队形后的改进版，一直不为除了美军以外的其它国家军队所知，在美军内部号称一代战斗队形的“杰作”。
太空中的美军侦察卫星报告说：“沃特将军的战阵已排列组合好，正在向中国人的阵地开始冲击。……”
是的，从空中俯视，从松阳城西北到东北，一条钢铁战阵以一条绵延的，令人恐怖的弧形大幕缓缓拉开，而它的头顶，则是密密麻麻的空陆战车和直升机，再高一点，则是不断飞掠过的敌FA86战机群。太空中，早有几十颗卫星死死的盯着这个弹丸之地，防御部队的一举一动，全在联军的眼皮底下。
“报告将军，“C”时已到，请求开始——”
“开始吧，沃特将军，祝你成功！”
“我是廖克明，敌人疯狂了，已开始向我冲击。速来炮和弹。”此时廖师长耳朵中流着血，声嘶力竭的向后方报告着情况。
但他哪里知道，在开战以来最大的空地火力打击下，整个松阳城早就是一片火海了，战区所在地全成了废墟，我城中的炮兵阵地和后方的导弹阵地几乎被摧毁。整个松阳城早就是联军的美味猎物了。而他的阵地，则是沃特的“箱形战阵”必须要撕开的一个口子——“右勾拳”行动的组成部分。
硝烟渐渐散去，坦克的轮廓越来越大。整个大地和空气在轰隆隆声中颤抖着。
“准备战斗。准备反击——！”廖师长对着电话下了他最后一道命令后，他拿起笔，写下了他最后的话：“亲爱的战友，不管今后你们谁看到这个便条，请你一定要带给我的家人……”随即，他看着残存在战壕中的士兵们，一挥手……
凹凸不平的战壕中，不多的几辆红星标志的坦克带着不多的红军士兵，勇猛地冲向敌战车群。
前面的人倒在燃烧的红军坦克边上，后面的人踏着战友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击。廖克明此时抱着机枪一边冲一边扫。子弹打在对面的敌人坦克上，发出耀眼的火星。
他看到，一名被炸断腿的战士，抱起一捆手雷，用最后的力气滚进敌坦克下。炸雷裂开之处，敌人坦克浓烟滚滚。另一名战士扛起火箭筒瞄准一辆坦克就打，就在弹丸飞出筒口的一瞬间，他被一发炮弹炸得粉身碎骨。
血，在他花白的发丝端流淌着，廖克明什么也听不到了。但他的眼睛又看到，我军的一辆坦克被敌击中后，燃烧着火舌和浓烟的坦克以最后的动力猛的扑向敌坦克。
他身后的战士越来越少了，敌人的步兵出现了，子弹在他耳旁飞过。而在他的斜上方，敌空陆战车的影子越来越大了。
“快来炮呀！”他心中这样呐喊着，手上抄起机枪扫了出去。
没响，没子弹了。他恨恨的扔下机枪，拔出手枪开始射击着。
一发，二发，三发，四发……他口中念着数字。
他看到，子弹打到敌战车身上了，火星，火星……
一道闪光，他眼一黑……身体轻飘飘的。他看到，敌坦克碾压过他的躯体，开向了松阳城……
“54号战报，敌已突破我西北防线，正在向我左翼后方迂回。38军114师全部以身殉国，英勇牺牲……”
“砰！”一个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，将桌子上的水杯震得几乎跳了起来。
“兽军，兽军，他们把松阳城几乎炸平了。我们必须反击，这样窝窝囊囊的坚守，不如死了算了。”说话的是战区刘司令，而胡政委在那儿看着这个老搭档在发火。
“参谋长，给21军下令，让他们准备反击，不惜一切代价，要给这帮兽军一个教训。同时报请军委，要求给从日本、朝韩境内起飞的敌人空军基地以严厉的远程攻击。……”
“老刘，消消气嘛！反击我是同意的，远程攻击估计不会批准的。”胡政委在那儿沉默了一刻钟后，终于开了口。
章武12师驻地，时间2049年10月27日10时05分。
“师长，军预先号令，给。”
李英帆接了过去……
“师长，嫂子电话……”
“你让她等一下。”他身旁，指战员们急匆匆地走过。
山那边，巨大的伪装网下，一辆辆新崭崭的战车骄傲地挺立着它粗大的炮管。
“准备反击了。何参谋长，通知人员开会。
“是——”何参谋长跑步离开了。
